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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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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漫長的一世結束後, 鄭之南如願收到了系統獎勵的1000點。

看著進度條上的2070變成3070, 鄭之南慢慢籲出口氣, 他告訴自己不要得意,不要興奮,未來的路還長,一點岔子都不能出,不然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。

他要每一步都穩紮穩打。

不知道是不是系統有強迫癥,在3070的基礎上又給了他30點加分。

從3070的基礎上變成了3100。

鄭之南本來想說謝謝,但最後還是忍住了。

把他弄到這個系統裏就是原罪,不論系統後來有什麽彌補或者額外的獎勵,他都不想對這個人說謝謝。

好比有人綁架了你,然後送了一杯水給你,你就要對他說謝謝?

反正他不會。

在虛幻之境休息調整了一番後, 鄭之南沒有繼續選擇瘋狂模式。

他現在為了穩妥,不會連續選擇瘋狂模式,所以這次準備選擇困難模式。

他現在幾乎是放棄了簡單模式, 在選擇任務模式的時候, 根本不會去看一眼簡單模式。

在選擇困難模式之前,鄭之南詢問系統。

“如果這個世界我也不要任何信息,有任務點獎勵嗎?”

系統很幹脆的應道:有。

鄭之南說:“好,我不要任何信息,點數是多少。”

“不要任何信息的獎勵會從120點直接上升到500點。”

雖然和瘋狂模式的獎勵比起來很少, 但和基礎積分比起來, 已經很高了, 要知道瘋狂模式加額外獎勵也才加了400點,而困難模式從原來的基礎上直接加了380,也就和瘋狂模式錯了20點而已。

鄭之南已經學會開解和安慰自己。

在接受了獎勵後,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立即開始新的征途。

其實在陷入黑暗中的時候,鄭之南的腦海裏想起了上一世的陳益。

其實這麽多世界過來,鄭之南挺喜歡這個家夥的。

當然,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,鄭之南最愛的人永遠是自己,他會有一點心動,有一點好感,會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感動,但並不會迷失自己。

按道理來說,他已經經歷了這麽多世界,和那麽多人有過感情糾葛,心應該越來越硬才對。

但他對陳益並沒有內心裏抗拒,他喜歡這個大男孩的真摯樸實,全身心的投註愛給他。

從不懷疑他的道出口的愛,還有任何一句話。

百分百的愛和百分百的信任,以及百分百的珍惜。

他雖然最愛自己,也是個自私,有時候也有陰暗情緒的人,但這並不能說他可以永遠冷血無情從不為別人的付出感到動容。

對陳益,他是有所動容的,也給予過真心的回應,但也就是喜歡而已,沒有到愛。

喜歡加上一點心疼,再沒有旁的心思。

在這個世上,鄭之南最在意的人不過四個。

三個親人,一個他。

一個他,讓他從此再也不敢和誰走得近,因為怕失去的痛。

太痛了,以至於害怕那些往事襲來。

鄭之南不敢去回憶往事,情緒走到了這裏,立即就握緊了拳頭不讓自己去回想。

就像是有無數的針在輕輕的刺著脆弱的心房,倘若再細想下去,必然是要刺穿心房,從一倍的疼變成百倍千倍的疼。

當鄭之南失去意識的時候,他對著心裏白發蒼蒼的陳益說:“再見。”

這一聲再見是永別。

雖然是書中的人,可也是真實陪伴了一生的人啊,他到現在仍然能想起來他躺在病床上被陳益握著手的畫面,他們都老了,陳益哭得像他們初次抱在一起那樣,那個無助的抱著他問怎麽辦的男孩。

緣分就到這裏了。

等鄭之南再次醒來聽到了聒噪的謾罵聲,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。

聲音從外面的院子裏傳來。

“也不知道裝什麽病,不就是從樹上摔下來,這都躺了兩天了,光哼哼不下床幹活,怎麽的,還想我們養著這麽一個只吃不幹活的廢人?”

當外面的女人用刺耳的聲音謾罵的時候,鄭之南打量四周的環境,還有身上穿的蓋得。

從房屋設計和身上的衣著,還有屋裏簡陋的陳設來看,這不像是現代社會,其實別說陳設了,鄭之南住的這屋子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凳子,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,房子不像是用土蓋起來的,像是用木頭搭成,然後圍了基層幹草,非常簡陋。

也不像是原始社會,看衣著就知道已經有了一定的文明,鄭之南從床上坐起來,一邊揉著腦袋,一邊看自己的袖子。

裏衣裏褲,床下一雙打了補丁的鞋子,都是古代樣式。

穿到了一本古代小說裏?

應該是了。

只是不知道是架空的古代社會還是現實中的朝代。

既然是困難模式,穿到了這麽一個地方,那麽已經體現了困難,鄭之南大膽的猜測一下,環境如此艱難,劇情方面應該不會太讓他頭疼。

按照古代的封建制度,作為男丁的自己沒有被當成命根子也不應該被那個女人這麽對待吧?

初步推斷,要麽是寄人籬下,和對方是親戚關系,要麽是繼母之類的角色。

這樣想的鄭之南艱難的拿起床上扔著的衣服套在身上。

聽那女人罵的內容,自己應該是摔壞了腦袋,他摸了摸腦袋,果然在左邊那個地方摸到了一個痂,很粗糙,應該是用燒火灰止血的。

光看這家的環境就知道是窮人家的孩子。

攤上個繼母,這次不死,只能說是因為他穿過來的緣故,真身估計早嗚呼了。

鄭之南只是暫時推測是繼母,也有其他可能,但繼母的可能更大一點。

這樣想著,鄭之南已經把衣服給系好了,短打,沒有綢緞衣衫那麽繁覆,打個結就好了,褲管紮進短靴裏。

把頭發重新梳起來紮個道簪。

這才往外走。

本來鞋子上就好多補丁了,看衣服才知道什麽叫補丁打補丁,袖子也是從小改成大的,袖子和褲腿是一圈加了一圈縫上去的。

這家看來挺窮的啊。

這樣想的鄭之南垂著眸走到了院子裏,眼角餘光看到了正在院子裏叉著腰罵罵咧咧的女人,大概三十上下,面皮略黑,身形頗為壯碩,眼眸透著兇悍,她身後的房檐下蹲著一個幹幹瘦瘦的男人。

鄭之南一走出來,全都看向他。

男人立即站起來對鄭之南說:“醒了,醒了就趕緊去放羊割草,回來了把草剁了餵雞餵鴨,別礙你娘親的眼。”也不管鄭之南是剛醒過來,身體還在虛著。

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,從無裏面走出來一個小鄭之南這具身體幾歲的男孩,穿得衣服一個補丁都沒有,梳著童子雙髻,比起鄭之南的瘦削,這孩子可壯實多了。

走出堂屋,站在房檐下,和他娘一樣叉著腰對鄭之南說:“裝病!”

男人叫鄭北,鄭之南是他先夫人跟他的孩子,現在院子裏站著的是他的繼室,身邊的男孩則是他的第二個孩子。

俗話說的好,沒娘的孩子像根草,別說這鄭家都是鄭娘子把持著,鄭之南就是這草中草,弟弟吃肉他喝湯,有時候連口肉湯都不會給他,清湯寡水的稀飯也就對付過去了。

人口簡單,鄭之南覺得自己猜得沒錯,這一看就是後娘和後娘生的弟弟,有了後娘這爹應該也成了後爹。

不然怎麽解釋的通兩個兒子,一個穿補丁瘦的被風吹下就要倒下似的,另一個新衣服新鞋子,比他矮但身體比他寬多了。

不這麽想,完全解釋不通啊。

古代應該是物資貧乏才對,特別是這村子裏面種田的民戶,很少有吃的這麽壯實的,這一看就是光吃不幹活,不然也養不出來這一身膘。

鄭之南心內唏噓,手上也沒停,依言去拿大大的背簍和磨的尚算鋒利的鐮刀,然後去羊圈牽羊。

鄭娘子看到鄭之南那陰不死陽不活的樣子就來氣,走上去用指頭狠狠戳著鄭之南的頭說:“我看你今天是不是也要再摔一次,這次要摔就直接摔死別回來了,摔不死別再想我們管你一口飯,直接滾出鄭家當乞丐去!鄭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連口飯都不給你這個繼子吃!”

鄭之南本來頭就還在疼,被戳了好幾下,頭更疼了。

奈何什麽情況都還不是很了解,貿然反抗未必有好下場。

還是先去外面散散心再從長計議。

鄭之南牽著一只羊走出了鄭家的院子,走出了院子也不敢回頭去看,走的遠一些了才側過臉去瞄兩眼,這才發現,其實鄭家的房子還行,土房,看著也結實,一開始他以為所有的房子都和他的一樣是木屋草房,但其實他們這個家,只有他一個人是住在用幹草圍起來的木屋中。

屋旁邊就是一個草棚,草棚下面放著幹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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